第十七章 来日方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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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意外发生，
　　
　　没有奇迹出现。
　　
　　她的手掌自女孩受伤的脸颊滑落，
　　
　　直接洞穿了她的心脏，
　　
　　足以焚毁一切的魔焱瞬间升起，攒动的火苗仿佛点燃空间，模糊世间光影.....小雅的身躯也在眼前彻底化作飞灰，尸骨无存。
　　
　　轰隆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
　　
　　雷哮斩落山河，
　　
　　自中心迸发的无形气浪顷刻夷平周遭山谷，
　　
　　只剩下断折的竹剑碎片躺落脚底，无所凭依。
　　
　　.....
　　
　　整座山脉化为乌有，
　　
　　那座外城也是。
　　
　　所有存在过的人都成了过往的碎片，
　　
　　魔焱散做飘解的絮点，
　　
　　如天边飞雪掸落覆盖在破败的废墟上，抹去他们留存的最后一缕痕迹。
　　
　　最后所有的声音都消逝了，
　　
　　只剩下独身立足于突起山地前的白衣女子，
　　
　　压抑许久的魔息顺着染血的白裳翻涌升腾，沉沦百年的灵魂久违地浮现嗜血的波动，在亲手杀死师傅在下界唯一的弟子后，埋在心底的最后一丝顾虑也消逝不见。
　　
　　现在的她，
　　
　　才是真正的自己。
　　
　　“虽然有些在意护住你意识的力量是什么，不过现在也没有知道的必要了，既然那东西救不了你，终究是不值一提的事物。”
　　
　　白玥握住了化作光团的那两截断剑，抬眸望向天际远处。
　　
　　“师傅，这只是个开始....就像你当初对我所做的那样，我会杀了你所在意的所有人，让她们死在你面前。”
　　
　　那位大人也是如此希望的，
　　
　　天上地上，不需要两位能触碰桎梏的仙。
　　
　　她想到最后挥袖升起无穷雾霭埋葬了此地的一切，
　　
　　踏空远去，如云深的一抹暗色。
　　
　　......
　　
　　......
　　
　　顾家祖地。
　　
　　云深雾绕处，
　　
　　一身凰衣的绝美女子拂琴坐于石海深处，
　　
　　体内元婴越渐凝实，
　　
　　在灵阵幻化的紫色太阳下洗去尘留的污垢，直至臻至玉璞之境。
　　
　　锃———
　　
　　那把材质普通的木琴忽而断去一根，发出不适的杂音。
　　
　　顾倾城眼神微惘地低眉望下，
　　
　　在看到断裂脱落的琴弦后，少有地沉默下去。
　　
　　于其说是这根琴弦，这把木琴的寿命走到了尽头，倒不如说是一瞬间心绪的不宁所导致的，像是心头的某处莫名空去了一块...
　　
　　只是思来想去也未找到这丝心悸的缘由。
　　
　　她很快就摇头压下这杂念，
　　
　　继续沉入这家族耗费无数心血的紫阳天内。
　　
　　很快很快，
　　
　　她就能迈出入道的关键一步，然后见到想见的人。
　　
　　摆放族人魂碑的古祀。
　　
　　平日里负责打扫的黄衫老者若有所觉，看向僻暗角落内无数魂火中一处不起眼的位置，转而又像是忘却了此刻的记忆，低头接着打扫起地上的尘灰。
　　
　　道院藏经阁。
　　
　　执教撰写弟子名册的中年端坐于香案木台，
　　
　　手指滑过宣页前，曾被墨迹沾染一处.....那些若有若无的记忆被一股无形降临的力量，强行自脑海内抹去。
　　
　　他揉了揉略显困惑的眉心后，合上最后一份名册。
　　
　　哪怕道院提前下发了强制回院的命令，
　　
　　没能如期返回的弟子和督查使也比预想中的要多上许多，也不知是出了什么差错。
　　
　　更多的地方在那一瞬察觉到了模糊的异常，没能找到缘由后，很快就又忘却了此前所察觉的事物。
　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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